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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殷淮等了一个晚上,也不见齐轻舟有提起的趋势,他不说,殷淮就直接问。
齐轻舟扯住他的半边袖子,生他怕误会是似的,急急解释道:“我到时候会跟父皇提一提,或者找兵部的皇叔,提个位称还是办得下来的。”
提个位称,说好办也不好办,毕竟是重器部门。
“哦?”殷淮懒散地靠着软榻,单手撑着脑袋,有些出奇道:“殿下何不直接跟臣说?”去找别人就是舍近求远。
“那怎么行?”齐轻舟看他一眼:“我不能开这个例,不然以后大家都仗着我和你的关系来占你的便宜怎么办?”
“我母妃欠的人情我自己还就行了。”
殷淮垂下眼睑,顿时心神大撼。
官场诡谲,尔虞我诈与欺骗利用从来都是明目张胆明码标价,他这些年一步一步,权势滔天,炙手可热,接近他的人、讨好他的人甚至是害怕他的人,谁不绞尽脑汁想从他身上算计哪怕一分一厘,他无所谓这个规则,也有的是余力与心思去权衡游戏。
他这样的位置与处境,最保险的路是当一个没有弱点的奸相孤臣,只是没有料到齐轻舟在他面前竟坦诚护短到这样的地步。
殷淮一双细长的眼生出暖意,听着他淡淡的声音,心像是在腊月寒天浸于一池温热的水中,好似匮乏贫瘠的心里又能生出一分力气去多爱眼前这个人一分。
面上却仍似笑非笑地问:“噢?我们什么关系?”
齐轻舟:“……”
作者有话说:
师徒关系(bushi
第42章胭脂
殷淮没放过他,又问:“那陈将军呢?”
陈将军一身凛然正气,言辞恳切地劝说齐轻舟不要与他这等人人得而诛之的奸贼佞臣交往过密,同流合污。
齐轻舟看他一眼,摸了摸鼻子道:“我觉得掌印也不是舅舅说的那样。”
殷淮忽然趁他不备凑近他的脸,两个人鼻尖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呼吸相缠,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那在殿下眼里,臣是个什么样的人?”
齐轻舟不自在地退后一些:“掌印是个……很矛盾的人。”
手段阴狠,在朝堂果决凌厉,人人畏惧;但也很脆弱,案牍边落寞的青影、抚琴时轻垂的眼睫、夜里出行的衣袂,都让他想走过去陪一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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