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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芸郁闷道:“长归,你不能因为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位薛小姐就恶意揣测我。”
白长归头疼,心想薛静柔不是忽然冒出来的,她一直长在他心里,哪也没去过。
金芸生气,“长归!你要为了薛小姐,抛弃我吗?”
白长归再也不愿听金芸多说一个字,他想,一个不作恶的金芸,比起十个为非作歹的薛静柔,更讨人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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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静柔在酒吧睡了几天,这天天将亮时,她倏地睁开眼,熬不住了,想回家见见白长归。
白长归似乎也没睡好,站在门口很认真地说,“她不是我女朋友。”
薛静柔点头,“我知道。”
白长归又说:“我不会娶她。”
薛静柔笑了,“我也知道。”
白长归久久盯着她,忽地将她搂住,薛静柔微怔,半晌伸手环住他的背,轻轻摩挲。
“你去哪了?”白长归从小早熟,自立自强守规矩,号称移动的校园守则,鲜少有这样主动示暖的时候,“我等了你这么久。”
薛静柔起初以为他问的是这几天行踪,回过味来,心尖酸楚,在他怀里便有痛哭流涕的冲动,但她没哭,她只不断抚摸白长归的背,轻声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
白长归闭上眼,他就像一只笨拙的雏鸟,第一眼认定了薛静柔,哪怕她作恶,哪怕她长离,哪怕她沉沦,她都是他的第一眼,无可取代,心甘情愿。
白长归翘班,和薛静柔在家看恐怖片吃雪糕,女鬼出现,薛静柔吓得一咧嘴,两小坨巧克力雪糕滴在沙发上,为了掩盖罪证,薛静柔屁股一顶,把白长归顶到了雪糕上。
中途倒水,白长归站起身,屁股印着两圈深褐泥,乐得薛静柔哈哈大笑。
接着薛静柔被罚手洗裤子,她站在水槽前,沾着洗衣液用力揉搓,感觉自己回到小姑娘时代,一夜霸气侧漏,早起后烦烦恼恼搓裤子。
她想那时候虽然混蛋,但至少挺快乐,想着想着,烟瘾上来,薛静柔偷偷瞥客厅一眼,高高站上马桶,打开厕所窗户,将脑袋伸向外头蓝天白云,开始吞云吐雾。
对面阳台有个大叔也在鬼鬼祟祟抽烟,封闭的玻璃门后有他老婆孩子,薛静柔和他长久对望,惺惺相惜。
“你在干什么?”白长归的声音忽然传来,吓得薛静柔手一抖,差点让烟头烫到嘴。她手忙脚乱摁熄烟,往回缩脖子时耳朵蹭到框,哎呀叫痛。
白长归让她从马桶上下来,闻着她身上淡淡烟味,忍不住揉揉她耳朵。
薛静柔的指纹留在了白长归家密码系统里,她也想给自家门锁增加男主人指纹,可白长归十分蔑视,说她那儿不是家,是狗窝。
薛静柔想想自己那儿确实不太像家,便高高兴兴抱来枕头,在白长归的沙发上安营扎寨,怡然自得。
☆、第8章待业
第八章待业
薛静柔在路边拉面店里吃一碗加量牛肉面时,小忙来了电话,声音有些慌乱,却又压得很沉,“静姐,咱们酒吧被人举报了,有几个人被带走问话,现在让停业整顿。”
“举报?”薛静柔抽纸巾擦嘴,“许老三干的?”
“不清楚。”比起酒吧被停业,小忙更关心薛静柔的处境,“你在哪?我让人接你回来?”
小忙的意思薛静柔明白,如果这是许老三的作为,他如今刚打压酒吧,难保不会趁热打铁找薛静柔的麻烦,小忙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面,总得把人接回来看着才放心。
薛静柔慢条斯理吃面,半小时后才慢吞吞走回酒吧。时值正午,酒吧就算不被抄家也冷冷清清,平日那群小热血要么垂头丧气,要么义愤填膺,更有人磨刀霍霍只等薛静柔一令发下,就要冲去许三老巢坏他基业。
薛静柔环顾四周,打了个饱嗝,她路上又吃了个鸡蛋饼,一打嗝,满嘴鸡屎味,“急什么?咱们清清白白身正不怕影子斜,明察暗访这么久,不也就查出点消防隐患。”
小热血们还是气不过。
薛静柔吃饱喝足,又是正午好睡的时候,一心一意只想去睡个饱觉,天塌下来她能顶就顶,顶不住就撤,人生在世,死扛是没有用的,要能屈能伸,可这道理她懒得讲,她从不爱讲道理。
薛静柔伸着懒腰往办公室走,小忙远远看着她,很难想象她像其他同龄姑娘朝九晚五兢兢业业,周末逛街约会看电影,夹杂在青春和老去的轨道中,看似阳光独立自由,实则伤春悲秋。薛静柔就只是薛静柔,顶着张大好面皮,谁也不沾惹,谁也不敢招惹,十年如一日,蜗居在那点黑暗小世界里,想着她的白长归。
小忙说不清白长归是个什么存在,但他知道白长归是薛静柔心里的一点甜,也是她心里的一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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