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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看着明军走远了,楚娜嘿嘿地笑起来,说:“唐大哥,这下你的好事彻底黄了!你也不用费神去考虑了。”

    志远笑呵呵地说:“你这傻妹妹!你坏了我的好事,你绝对会后悔的。请记住,当你后悔了,一定要向我道歉。”

    “好呀,你竟然说我傻!快向我道歉吧,不然你也绝对会后悔的!”

    “为什么?”

    “为什么?”楚娜笑了。“你知道杨叔和杨婶,为什么又给我们买了一盏煤油灯,并给了我们那么多的煤油吗?还不是想着我们各自睡一间窑洞?但事实上呢?所以我刚才差点儿要对明军说,我和我唐大哥早睡在一个炕上了,我还能让他和别人结婚吗?但是为了给你留个面子,我才忍住没说出来。”

    “哎呀呀,是我错了!好妹妹,哥向你道歉!我妹妹顾全大局,比我聪明多了!”

    “知道自己错了?好,妹妹原谅你这傻哥哥了。”

    “多谢妹妹宽宏大量!藤椅固定好了,哥哥抱你坐上去吧。”

    “驮筐里有这么多东西,还有一袋大米。我坐上去,大黑能驮得动吗?”

    “这些东西连你加在一起,不过二百来斤,对大黑来说不算什么。”

    志远抱起楚娜,楚娜搂着志远的脖子说:“你一天把人家抱来抱去的,竟然还想着要和别人去结婚。你以为,我是你抱在怀里的一根木头吗?”

    “哪里有这么软活儿、能搂着我的脖子和我说话的木头呢?而且还让我的心咚咚地跳个不停!”

    “原来你也这么坏,乘机吃人家的豆腐!”楚娜咯咯地笑着坐到了藤椅上。“走吧大黑。到了家,又该被人乘机吃一回豆腐。”

    “怎么,为了不让我吃豆腐,你要一路憋回家,中途不方便了吗?”

    “我把中途要方便的事忘了。你说说,你沾了妹妹多少光呀!”

    “妹妹,话可不能这么说。哥哥费力把你抱上抱下的,也辛苦着呢!”

    “当然知道。唐大哥,为了妹妹你辛苦了!”

    “也没有什么。虽然累一点儿,但也是苦中有乐,我高兴为妹妹效劳。”

    “算你还能实话实说,你这一点我很喜欢。”

    楚娜伸手从驮筐里提起那个红包袱,打开来看。里面有几身内衣内裤,一盒百雀羚的雪花膏,还有一些妇女用的东西。楚娜想:还是女人了解女人,杨婶真好啊!

    到家吃过晚饭,楚娜把被子斜靠在窗台下,上面放了枕头,让志远躺下休息。

    楚娜回灶房洗了锅碗,给锅里烧上热水也过来休息,说:“唐大哥,我换上新衣服,你看看合不合身。”

    志远放下手里的书说:“别急别急!我先出去,你换好了衣服叫我。”

    楚娜笑着说:“行了唐大哥!抱也抱了,豆腐也吃了,这时候又封建起来了。翻山越岭走了一天,又把妹妹抱上抱下的,能不累吗?你乖乖躺着闭上眼,我说好了你再睁开。”

    可是志远并没有乖乖的闭眼,而是眯缝着眼偷看。虽然是眯着眼,但楚娜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特别是当楚娜侧身拿新衣服的时候,一个让志远激动的地方猛然突显出来。看得志远周身热血涌流,几乎不能自已。

    见楚娜换好衣服站起来要转身,志远慌忙紧闭双眼。

    楚娜一看忍不住笑起来:“唐大哥,有必要把眼睛闭得这么紧吗?哦,你大概是偷看了,欲盖弥彰!”

    志远闭眼红着脸点头,嘿嘿地笑。

    楚娜说:“承认了?还挺老实的。妹妹既然能不让你出去,也就不怕你偷看。唐大哥,睁开眼吧。刚才都把眼睁着,这会儿人家穿好了衣服,你反而闭着眼不睁开了。”

    志远睁开眼说:“我是被你这鬼丫头揭穿了,一时不好意思睁开眼睛。其实我刚才没睁眼,是眯着眼看的。”

    楚娜笑了:“呦,一五一十地都如实交代了。那好,一会儿换另一身衣服的时候,你就干脆睁着眼看吧。你看,这身衣服怎么样?”

    “还可以。但和你的旧衣服比起来,显不出你的身材。行了,我还是出去,你换好了衣服我再进来。”

    楚娜又笑了:“没让你看你偷着看,放开让你看,反而把你吓跑了。胆小鬼!”

    后来楚娜忙着整理衣物,志远虽然在看书,但心思根本不在书上。他不停地偷看楚娜,想着她那光润如玉的身体,那让他激动不已的圆鼓鼓的地方。他把书扣在胸上闭目养神,在内心责备自己:不该偷懒留在窑洞里,更不该眯眼偷看。他睁开眼看了看桌子上的镜框,楚校长夫妻两人都在望着他微笑呢,他的心绪才渐渐平静下来。

    这天夜里,志远又做梦了。一会儿梦见他在看楚娜换衣服;一会儿是楚娜洗澡时他进入了灶房;一会儿是楚娜紧挨自己睡着,他伸手一摸,触摸到了楚娜柔软细腻的肌肤。忽然手腕被抓住了,而且听到楚娜呵呵地笑。他猛然一下醒了,楚娜真的在笑呢!而自己的手,正放在楚娜的腰间!

    志远慌忙要抽回手,说:“实在对不起!我刚才是在梦境里呢!”

    楚娜松开手说:“我完全相信,一点儿也不怪你。”

    “我的天呀!妹妹,你原来是在裸睡?”

    “你才知道吗?看来你真的很老实,没有偷偷摸过。裸睡很舒服,我喜欢裸睡。”

    志远感到那铁杵直挺地竖起来,慌忙在黑暗中摸自己的枕头,这才发现是自己越界到了楚娜身边。他平静了一下,说:“对不起啊妹妹!我乱做梦,在梦里胡蹦乱跳的,不知怎么就到你身边了。”

    “这不奇怪,年轻人睡觉有几个老实的。有次我夜里醒来,发现紧挨你睡着。我怕你醒来说我违反了《兄妹炕上条约》,悄悄退了回来。”

    “这次是我严重地违反了《条约》,还把你从睡梦里惊醒了,请你原谅!”

    “唐大哥,你太认真了。别忘了,你是在做梦呢,不存在违反《条约》的事。我迷迷糊糊感到自己被触摸了,于是下意识地抓住了你的手。可是你的手到了我的腰间,让我好痒痒,所以我笑醒了。”

    “不管怎么说,这事让我好惭愧。幸亏你是了解我的,不然我浑身是口也辩不清了。”

    “唐大哥,要是你真的肯主动来摸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所以,你一点儿也不用惭愧。”

    这时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叫了。志远穿衣起来,说:“天亮了,我去给咱们烧洗脸水。”

    志远打开灶房的门,一边生火烧水,一边脑子在不停地思考,突然就有了一个主意。早饭后,他把木工长凳搬到树下,抱来一根四五尺长的木杠,开始用刨子给刨光。

    楚娜说:“唐大哥,不是说好今天上午去湖边钓虾嘛,怎么又干起木工活儿来了?”

    “一会儿就好,不耽搁你中午吃虾肉饺子。”志远笑呵呵地说。

    志远把刨光的木杠抱进窑洞,放到炕上他们夜晚睡觉的中间位置。

    楚娜说:“唐大哥,把这么大的一根杠子放炕上干什么?人在炕上走来走去,不小心还会绊一跤呢!”

    志远笑着说:“妹妹,这是我给咱们请来的一个宝贝,叫山杠爷。它能监督着咱们,让咱们自觉遵守《兄妹炕上条约》。”

    “哎呀呀,都怪我昨天说什么木头的事,结果给炕上招来个山杠爷!”

    “妹妹,算你说对了,我的灵感正是从你那里来的。不过这山杠爷,那可是来历已久。山里人家,一般只有一张炕。有时家里来了客人,夜里就在客人和女眷之间放一个木杠或扁担,这就是山杠爷。山杠爷是有神灵气的,所以客人们都循规蹈矩不敢逾越。”

    “逾越了会怎么样?”

    “山杠爷就会惩罚他。比如说,让他肚子痛。”

    “唐大哥,你这是在吓唬我吧?我可不太相信。”

    “妹妹,最好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我们以后睡觉不管怎么乱滚,到山杠爷这里就挡住了,不会再出昨天夜里的事了。”

    “这山杠爷我不喜欢。夜里翻身碰一下,肯定硌得慌。你可真行,想出这么一招。”

    “突然发现身边有位裸睡的女神,没有山杠爷监督着行吗?妹妹,请你谅解吧。”

    楚娜望着志远笑,想要说什么,但没有说。

    很快又到了会面的日子,这一天志远和楚娜走出林子,没看到窝棚附近有烟冒起。

    志远说:“看样子明强还没来,咱们先过去卸下驮筐,让猫咪躲在灌木丛后面。”

    志远用一根棍子敲打检查了窝棚里面,拿出锅碗和楚娜一起到溪边洗干净了,捡拾树枝生火烧水。一会儿大花跑了过来,见了志远和楚娜高兴地又跳又叫。随后嗒嗒的蹄声传来,那头浅棕色的驴子从树丛里走出来。驴背的驮筐上面坐着一个人,原来是老张。只见他手按横在鞍前的虎叉,低头弯腰神情黯然,就像吃了败仗的将军。

    楚娜和志远同时喊:“张大叔!”

    老张答应一声抬起头,说:“到了?唐教授,闺女...”闺女两字一出口,扯着嗓子哭了。

    楚娜和志远也一齐哭了起来。志远接过虎叉,扶老张下了驴背,搀他坐到树下的石头上。一边安慰着老张,给驴卸了驮筐和鞍子。

    老张擦着眼泪,自言自语地说:“没想到那天看着他上了卡车,就是见的最后一面了!老天爷为什么就不主持公道,保护一下好人呢?”

    趁楚娜去倒开水,志远小声说:“张大叔,您忍一忍,不要哭了。要不然,楚娜会更加难受的。”老张哽咽着点点头。

    楚娜端了水来,老张说:“闺女,你变化太大了,一下子就成了个大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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