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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中秋回老家,意外地见到了九十多岁的瞎娭。瞎娭身体还挺硬朗,我说出乳名时,瞎娭还能说出我小时候调皮的一二三事来。这使我深受感动,记忆的闸门瞬间打开。
我还穿开裆裤的时候,瞎娭就叫瞎娭了。
关于瞎娭,还有一个传说,说是当年媒人给男方说媒时,媒婆上阶基时说瞎娭有一只眼睛不方便,回家下阶基时又说瞎娭一只眼睛不方便。洞房花烛夜,新郎发现新娘双目失明,找媒婆算数时,媒婆理直气壮地说“我上阶基说了一个,下阶基又说了一个,不是双目失明,是什么?”这是传说,不能当真。
瞎娭住在我家的邻队,一个叫做“洲子山”的地方——美丽的资江河畔,美女遍布的地方。这里山青水秀,风景宜人。屋场坐北朝南,三面临水(不过二三丈宽的水塘而已)。只有屋的正面也就是南面有一条蛮宽的通道。
屋子周围种了很多果树,有桃树、李树、橙树、山枣树、枇杷树等,还有四季蔬菜如凉薯黄瓜等。瞎娭每天坐在阶基上守护,虽不能眼观四路,却也是耳听八方了。
割资本主义尾巴那阵,大队部考虑到瞎娭家的实际情况,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瞒天过海了。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嘛!
然而那些果树及生吃蔬菜对我们小孩子来说,诱惑太大了。
我们隔三差五地去看望瞎娭“瞎娭、瞎娭”的叫得很甜,瞎娭虽然眼睛不方便,心里却灯笼一样:小孩子来讨吃的了。于是给我们每人一捧李子或两个桃子或一个橙子。小孩子们不懂事,也管不了那么多,而且也不管那么多。因为有吃的,去的次数就多起来。。瞎娭显然不高兴了,接待我们的热情慢慢地淡了下来,给的果子自然少,后来干脆就只陪我们说说话。
我们很气愤,觉得瞎娭很吝啬,很不够人情味。但俗话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也就无可奈何。
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一来二去,就有了没有对策的对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偷!
瞎娭的老伴上工去了。于是,我们分头行动,放哨的放哨;准备袋子的准备袋子;爬树的穿好长裤。
正要动手,我“嘘——”了一声,伙伴们便停了下来,因为,我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树尖上的红些”我敝着声音不大不细地说,声音刚好让瞎娭听见,然后用一小块泥土向李树掷去,瞎娭听说有人上树,而且听见有一粒“李子”从树上“啪”地一声掉下来.“砍刀的,偷老娘的李子!”瞎娭平时蛮和气的,猛然听见有人偷她的李子,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情急之中,拿根竹篙就往树上捅。
李子“哗啦——哗啦——”如暴雨般往下落,我们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涌而上,如公鸡啄米般,收获大大的,然后在瞎娭的怒骂声中凯旋而归瞎娭中计了,自然后悔莫及!
瞎娭自知中了计,这个计谋便不能再用,再说,摔破的李子也不好吃。
第二天,情况有些变化:瞎娭的李树树杆——绑上了一米高的刺枝!胆大的我们便攀肩踩背爬了上去.不料,瞎娭的老伴杀了个回马枪,将我们逮了个正着。虽然没有打我们,但比打还要狠。他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将我们的事迹通报给了各自的父母。
接下来的事可想而知,我们下跪的下跪;挨耳光的挨耳光;还有遭囚禁的,乌乎--哀哉!
我们发誓要报仇!
几天后,我们绕道洲子山背后,脱掉衣服,游过水塘,爬到了瞎娭的屋场。别看我们人小,因为家住资江河畔,七八岁就能游过资江。瞎娭菜园里黄瓜正待收获,我们分别赤裸裸地仰倘在各条土沟里,慢慢地移动,并且每条黄瓜咬一口,然后迅速撤离
我们幸灾乐祸地等待暴风骤雨的到来,然而没有,第二天也没有.我们觉得这次很不成功,无聊极了。
第三天,我还没起床,父母就收到了一篮果子和完好的黄瓜。我一见到黄瓜,抬腿就跑。
“干什么去”父亲笑嘻嘻地对我说“我有话给你讲!”见父亲没有敌意,我便停了下
“这一顿打值得,瞎娭委托她老伴表扬了你们,好!”
直到下午,我们才知道,瞎娭隐瞒了我们的这次报复行动,还慌说我们替她看护了园子。
几天后,我觉得我们实在有点过分,瞎娭原本对我们不差,瞎娭又不能劳动,经济条件不好.大人们不是说“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敢作敢当么?”就去给瞎娭赔理道歉。
瞎娭热情地接待了我们,一切恢复了平静。后来我们还真成了瞎娭的护园小将呢。现在想来,实在有些汗颜!
今年中秋回老家,意外地见到了九十多岁的瞎娭。瞎娭身体还挺硬朗,我说出乳名时,瞎娭还能说出我小时候调皮的一二三事来。这使我深受感动,记忆的闸门瞬间打开。
我还穿开裆裤的时候,瞎娭就叫瞎娭了。
关于瞎娭,还有一个传说,说是当年媒人给男方说媒时,媒婆上阶基时说瞎娭有一只眼睛不方便,回家下阶基时又说瞎娭一只眼睛不方便。洞房花烛夜,新郎发现新娘双目失明,找媒婆算数时,媒婆理直气壮地说“我上阶基说了一个,下阶基又说了一个,不是双目失明,是什么?”这是传说,不能当真。
瞎娭住在我家的邻队,一个叫做“洲子山”的地方——美丽的资江河畔,美女遍布的地方。这里山青水秀,风景宜人。屋场坐北朝南,三面临水(不过二三丈宽的水塘而已)。只有屋的正面也就是南面有一条蛮宽的通道。
屋子周围种了很多果树,有桃树、李树、橙树、山枣树、枇杷树等,还有四季蔬菜如凉薯黄瓜等。瞎娭每天坐在阶基上守护,虽不能眼观四路,却也是耳听八方了。
割资本主义尾巴那阵,大队部考虑到瞎娭家的实际情况,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瞒天过海了。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嘛!
然而那些果树及生吃蔬菜对我们小孩子来说,诱惑太大了。
我们隔三差五地去看望瞎娭“瞎娭、瞎娭”的叫得很甜,瞎娭虽然眼睛不方便,心里却灯笼一样:小孩子来讨吃的了。于是给我们每人一捧李子或两个桃子或一个橙子。小孩子们不懂事,也管不了那么多,而且也不管那么多。因为有吃的,去的次数就多起来。。瞎娭显然不高兴了,接待我们的热情慢慢地淡了下来,给的果子自然少,后来干脆就只陪我们说说话。
我们很气愤,觉得瞎娭很吝啬,很不够人情味。但俗话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也就无可奈何。
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一来二去,就有了没有对策的对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偷!
瞎娭的老伴上工去了。于是,我们分头行动,放哨的放哨;准备袋子的准备袋子;爬树的穿好长裤。
正要动手,我“嘘——”了一声,伙伴们便停了下来,因为,我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树尖上的红些”我敝着声音不大不细地说,声音刚好让瞎娭听见,然后用一小块泥土向李树掷去,瞎娭听说有人上树,而且听见有一粒“李子”从树上“啪”地一声掉下来.“砍刀的,偷老娘的李子!”瞎娭平时蛮和气的,猛然听见有人偷她的李子,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情急之中,拿根竹篙就往树上捅。
李子“哗啦——哗啦——”如暴雨般往下落,我们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涌而上,如公鸡啄米般,收获大大的,然后在瞎娭的怒骂声中凯旋而归瞎娭中计了,自然后悔莫及!
瞎娭自知中了计,这个计谋便不能再用,再说,摔破的李子也不好吃。
第二天,情况有些变化:瞎娭的李树树杆——绑上了一米高的刺枝!胆大的我们便攀肩踩背爬了上去.不料,瞎娭的老伴杀了个回马枪,将我们逮了个正着。虽然没有打我们,但比打还要狠。他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将我们的事迹通报给了各自的父母。
接下来的事可想而知,我们下跪的下跪;挨耳光的挨耳光;还有遭囚禁的,乌乎--哀哉!
我们发誓要报仇!
几天后,我们绕道洲子山背后,脱掉衣服,游过水塘,爬到了瞎娭的屋场。别看我们人小,因为家住资江河畔,七八岁就能游过资江。瞎娭菜园里黄瓜正待收获,我们分别赤裸裸地仰倘在各条土沟里,慢慢地移动,并且每条黄瓜咬一口,然后迅速撤离
我们幸灾乐祸地等待暴风骤雨的到来,然而没有,第二天也没有.我们觉得这次很不成功,无聊极了。
第三天,我还没起床,父母就收到了一篮果子和完好的黄瓜。我一见到黄瓜,抬腿就跑。
“干什么去”父亲笑嘻嘻地对我说“我有话给你讲!”见父亲没有敌意,我便停了下
“这一顿打值得,瞎娭委托她老伴表扬了你们,好!”
直到下午,我们才知道,瞎娭隐瞒了我们的这次报复行动,还慌说我们替她看护了园子。
几天后,我觉得我们实在有点过分,瞎娭原本对我们不差,瞎娭又不能劳动,经济条件不好.大人们不是说“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敢作敢当么?”就去给瞎娭赔理道歉。
瞎娭热情地接待了我们,一切恢复了平静。后来我们还真成了瞎娭的护园小将呢。现在想来,实在有些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