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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尊小说网 www.yuanzun.cc,凰谋:诱妃入帐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积攒了怒气,也积攒了勇气,墨迹觉得今日怎么都要与宁天歌过过招,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总是败在一个女人手下实在太窝囊。

    深吸一口气,他正要冲着笑眯眯的宁天歌牛气哄哄地叉腰瞪眼狮吼,旁边一记轻飘飘的眼神飞了过来,以杀人于无形之势,顿时令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一泻千里。

    于是,他能做的事只有一件,认栽。

    “主子,房间都已准备好,您是先沐浴更衣还是先用晚饭?”阿雪无视墨迹那一脸沮丧与求援,恭声问道。

    “天歌,你说呢?”墨离执起宁天歌的手,低了头笑问。

    宁天歌面色不变地将他的手拿开,呵呵一笑“殿下随意,微臣肚子饿了,先去用饭。”

    开玩笑,且不说这里还有他们从东陵带来的三百名侍卫,便是这别苑里当下人的桑月百姓,一双双眼睛此时都万般好奇地盯着他们看,她在东陵被他毁了名声也就罢了,难不成在桑月还要受他毒荼?

    好歹她也要留个清白名声回去。

    也不管他是何反应,她转身便要走,脚步刚动,她忽然弯下腰去掸鞋面上的尘土

    扑通!

    正朝她激情射来的某颗肉弹从她头顶呼啸而过,重重跌入对面的花圃中,摔了个狗啃泥

    “嗷呜”肉弹郁闷地抬起头来,雪白的毛发上沾满了肥沃的黑泥,分不清哪是眼睛哪是嘴。

    众人一愣。

    “噗哈哈”墨迹抱着肚子蹲地上狂笑。

    真解气啊!

    宁天歌嘴角一抽,朝满脸泥巴的肉弹走去。

    之前她只觉得身后一阵劲风扑来,转身的动作当即转化为弯腰,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的身手暴露,但谁知道这只狐狸这次会这么热情,后腿的后发力又增强了这么多,实在怪不得她。

    肉弹的眼前黑乎乎一片,抬起两只前爪拼命扒拉脸上的黑泥,结果泥没扒去多少,眼睛里却揉了不少进去,折腾得眼泪哗哗直流,嘴里嗷嗷叫唤。

    宁天歌一把将它提了出来,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墨迹道:“去端盆水来。”

    墨迹捂着肚子站起“怎么又是我?”

    “不想去?”她一挑眉。

    墨迹不情愿地哼哼两声,还未等他去端水,旁边办事利索的下人已提了桶水过来。

    “谢谢。”宁天歌微笑着对那下人道谢。

    那下人被她这一声谢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手搓着衣服不知道怎样才好。

    做了这么多年的下人,这还是头一回得到官员的道谢,哪怕这并非是本国的官员,也让他受宠若惊。

    宁天歌抓着四喜脑袋上的毛,迫得它不得乱动,墨离已蹲在她旁边用手舀了水将它脸上的泥洗去,四喜眼睛一旦恢复光明,立即精神百倍,爪子挠地便要扑向她的怀抱。

    宁天歌却眼疾手快,趁它刚要扑过来之际,抬手便将一整桶水全部倒在它身上。

    “啪——”四喜被这兜头而下的水柱冲得又趴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哧——”墨迹涨红着脸忍不住又要笑。

    宁天歌眼眸一斜,扫了他一眼。

    他扭曲着脸转头看天上的云。

    “可怜的小家伙。”墨离将四喜从水里提出来,放到干净的地方,伸出食指点了点它的脑门。

    四喜昏昏乎乎地站起来,搞不明白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它只是看到久别的主人高兴,想到她怀里撒撒娇,怎么就又是吃土又是淋水的?

    它又不是花。

    身上*的很是难受,它两眼懵懵地望着墨离,突然间绷直四肢猛力一甩,但见雪色长毛丝丝飞扬,一篷水雾陡然间向四周散射。

    早有准备的宁天歌往后一撤。

    蹲在四喜面前的墨离只来得及闭起眼睛。

    众人一呆。

    甩得爽快的狐狸只觉得身上一轻,湿乎乎的感觉减轻不少,便决定再接再励,誓要恢复那身让它引以为傲的飘逸长毛,甩得更为起劲,连滚圆的屁股都有节奏地抖动着。

    墨离面无表情地站起,眸子缓缓睁开。

    无人说话,众侍卫想笑又不敢,下人们不了解墨离的性子,却是忐忑着,生怕他发怒。

    宁天歌只能表示同情。

    这位爷难道不知道,动物身上的毛皮被水淋湿了都要来这一手的么?

    墨迹很仗义“主子,你用我的袖子擦吧。”

    墨离只盯着那只惹祸的狐狸,后者却只顾自己甩得高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惹到了谁。

    宁天歌望着已然擦黑的天色,决定先去吃饭。

    一转身,却见对面的长廊下,一人白衣素袍,正站在廊柱边看着她。

    她一静之后便笑起,朝他走去“用饭了没?没有的话,正好一起。”

    那人没有言语,在她走近之后只是微一点头,带着她朝长廊那头行去。

    “主子,你要不要跟去?”墨迹见两人并肩离去,用手肘顶了顶墨离,小心地问。

    墨离淡淡地看他一眼,袍袖一卷,抹去脸上水珠,双手负于身后便随在宁天歌两人身后不远处。

    “阿雪,主子为啥不理我?”墨迹摸不着头脑。

    阿雪冷眼一瞥,一言不发越过他。

    “哎——”墨迹伸着脖子喊了一声,甚为委屈。

    他对主子如此尽心尽责,主子为何还要冷落他?他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守在别苑内的侍卫们彼此早已混得烂熟,此时皆颇为同情地看着他。

    “一个个地干什么都这样看着我?”墨迹被看得很不舒服,更是大觉没面子。

    “墨统领。”其中一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你不觉得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不是很妥当么?”

    “什么话?”他瞪着眼。

    “这是咱们殿下的地方,殿下想要去哪儿,还用得着跟着谁么?”那侍卫再次拍了拍他,退了回去,眼里清楚明白地写着“好自为之”四个字。

    他摸了摸后脑勺,将这话琢磨了又琢磨,突然醒悟过来,一拳捶在自己手掌心,急忙心急火撩地追了上去。

    一道白影却比他更快,嗖地从他身边擦过。

    ——

    因为有四喜在场,一顿晚饭吃得相当热闹,不过那狐狸之前已经将一只活鸡下肚,对桌上的美食并不感兴趣,之所以在旁边上蹿下跳地陪着,纯粹是为了巴结已经将它易主的宁天歌。

    用完晚饭之后,宁天歌要回自己的房间,四喜又死皮赖脸地跟在她身后,大有“如果不将它旧物回收,它就一直这样缠着她,缠着她”的架势。

    宁天歌不置可否,对它不冷也不热,由它跟着,由阿雪带路回房。

    冉忻尘跟了过来。

    墨离也跟了过来。

    再加上地上还蹦着一只狐狸,阵式很有些浩荡。

    到了门口,宁天歌回身,望着这两个男人,挑眉不语。

    “我来给你诊脉。”冉忻尘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取出他的脉枕。

    “我的房间就在这里。”墨离指了指隔壁那间屋子,笑得优雅迷人。

    眼前人影一闪。

    宁天歌侧眸,便见墨迹跃至那间房门前,咧着嘴讨好地道:“主子,里面正在准备香汤,稍后便可沐浴。”

    她不由抬头,将整排屋子作了个整体的打量,随即绷紧了嘴角以免有不合时宜的表情出现。

    一定是故意的!

    别苑内房屋众多,这排屋子是这里最好的主房,两边则是与主房相通的耳房,一般可作为书房,也可供贴身伺候主人的丫鬟婢子使用。

    主房与耳房之间通常只用布帘隔开,也有用门扇相隔的,但往往不能上锁。

    墨离住主房,这是无可厚非之事,可按常理来说,她本该住在旁边独立的房间内,或者与冉忻尘共住后进的客房。

    她不清楚这是否是墨离事先的授意,还是这些忠心的下属实在太会揣摩主子的心意,将她的房间安排在这间耳房里,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么?

    好在这耳房还有一扇外门,她可直接进出,至于与主房相通的内门她总有办法解决。

    推开门,她朝冉忻尘道:“我们进去。”

    坐在门槛外等候的四喜急忙站起,蹶着屁股忙乱地从冉忻尘两腿间钻了进去,生怕晚了就被关在门外。

    等冉忻尘与四喜进来,宁天歌伸手便将门紧闭,将优雅微笑的墨离隔绝在外头。

    房间里已点起了琉璃灯,光线充足,她眸光一扫,将整个房间的布置尽收眼底,嘴角还是不可抑制地抽了一抽。

    果不出她所料,她与墨离的房间中间只隔着一道仅供装饰用的木门。

    之所以称之为装饰用,只因为上面全是镂空的雕花,且空间大得足够看清楚对面的人在做什么。

    冉忻尘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桌边坐下,将脉枕放在桌面上,然后抬眼看着她,意思很明显——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过来了。

    宁天歌绝对不需要他开口,很自觉地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听话地将手腕搁在脉枕上。

    而四喜则因为目的已达到,很是心满意足,才不管谁跟谁的事,蹭地跳到床角落里开始睡它的美容觉。

    房间里很静,感观却越发敏锐。

    隔壁有轻微走动的脚步声,还有细细的水声,有绵绵不绝的暗香自隔门中飘过来。

    她知道那边正在准备某人洗澡要用的香汤,很想忽略,眼睛却不自觉地往那边飘。

    眼梢里,正有数个年轻貌美的婢女在准备沐浴所用的物品,一个正在往热气氲氤的浴桶里撒花瓣,一个正在摆放洗澡巾,一个将白皙的手放入水中试水温,另一个正在整理浴后需更换的衣物,还有一个

    她蓦然睁大眼睛。

    还有一个,是这些婢女里头最为漂亮的,正在将身上的粉色衣裙褪下,露出里面那袭轻薄通透的纱衣,纱衣如云如雾,若隐若现,勾勒出女子姣好的身段

    什么意思?

    她倏地握紧拳头,站起。

    冉忻尘正在搭脉的手顿在半空,皱起眉看她。

    她缓缓松开拳头,歉意地朝冉忻尘笑了笑,低声道:“冉忻尘,我觉得这几日赶路有些累,今晚想早些休息,诊脉的事能不能明日再说?”

    冉忻尘微抿着唇站起身来,默不作声地将脉枕收入袖中,微侧了头瞥了眼身后的隔门。

    他的重点是门,视线又收得很快,并未看到门后的风景。

    宁天歌明白他在想什么,却只能苦笑,这种情景下任谁都会想多,何况他又是如此在意她与墨离之间的断袖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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